不甜糖不糖

【晓薛】救命,新换的眼睛居然开启了美颜滤镜

美颜贴纸大家都玩过吧?😉道长也来玩一下~

⚠非常不正经的一篇文!

-------------------------------------------------------

一.

  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满世界的绝望和架上脖子的霜华,下一秒入眼的就是一屋细碎的光影和义庄木制的棺材壁。

  晓星尘重生了,在义城义庄八年后的一个清晨,有着一如当年未遇见那恶徒时一般明亮的星眸。

  白衣道人呆滞地缓了一阵子,便重新支配起自己已经僵硬的肌肉坐起身来。他茫然地四下环顾着这看起来熟悉又陌生的小破屋,刚刚勉强站起活动着腿部肌肉,便听到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阻塞的嘎吱一声响——

  接着是菜篮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听起来满是激动欣喜,却又小心翼翼的一声:

“道长?”

  有个黑衣人逆着光站在门外,薄薄的光晕笼罩着他的身形。细看之下,他的肩膀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薛洋想要向前迈步,又把自己生生抑制在原地,但这不代表他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和讶异——三个月前自己对复原魂魄的尝试明明失败了,晓星尘却在这时候完好无损的醒来,这当真是上天助力。两人对视一会,终于忍不住同时开了口:

“你——”

“你说。”

“你先说。”

“……”

薛洋仔细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进屋去,于是他弯下腰来拎起菜篮,复又抬起头走进屋内的阳光里去。然而在晓星尘看清薛洋脸部的那一刹那,他那双水亮的星眸突然惊恐地瞪大。白衣道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催动这许久未动的声带哑声道:“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薛洋不敢再走哪怕一毫米,良久,小心翼翼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子和眼睛。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而此刻晓星尘眼里的那个少年头顶着一对黑色的猫耳朵,双侧脸颊上柔软的胡须一抖一抖,脖子上还有一个带着钢刺的项圈,装扮看起来更像一只被圈养的小猫咪。黑衣少年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鼻尖和额头,就像是小猫在漫不经心地梳理自己的毛发。

看起来居然有点可爱。

“到底怎么了?”看晓星尘拉远和自己的距离一脸震惊的样子,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和焦虑突然盘上了薛洋的心头,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的耳朵……”

薛洋摸摸耳朵。

“还有脖子。”

薛洋揉揉脖子。

屁都没有。

少年眉头一皱终于准备张嘴开骂,晓星尘看他半天不得要领心里也开始着急,快速几步跨到那人面前就要伸手去捏他的小猫鼻子。薛洋一脸震恐地看着晓星尘的手指越来越近,最终像是挑逗一般轻轻揪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你他妈的……”少年往后快速挪动,“你想干嘛?”

而此刻晓星尘也是真正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老子不是一直都长这样?”

“不是,”晓星尘伸手去摸薛洋头顶的猫耳朵,“这是什么?”

  薛洋瞪大眼看着晓星尘还和瞎子一样在自己头顶上方两三厘米处乱揉,索性踮起脚来将头顶凑到道士的手心道:“你怎么张了眼睛和没长一个样?说什么胡话?还不如瞎着呢。”

  听到这话晓星尘才眉头一皱,手下用的力不自觉地大了些把人摁下去:“我倒是还要问你,这双眼睛什么来头?”

“你猜?我搞来的东西能有什么来头?”

  道人的瞳孔瞬间紧缩,多年前血溅霜华的数百条无辜人命仿佛还在眼前阴魂不散。他缓缓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余光瞥间了放在桌子上的霜华,又抬起手握住它的剑柄。眼前的少年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低,头顶的耳朵随着晓星尘的动作渐渐耷拉了下来。然而尽管他满是失落的模样,却依旧将表情作得嘲讽与不屑了起来:“怎么?道长终于想起来要和我算总账啦?”

“晓星尘,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听罢这话,道人倒也没有立刻愤怒起来:“薛洋……”他出锋冷声道:“你也是。”

  薛洋哼笑一声回应:“这可不一定啊道长,这八年你睡得倒是安稳,能懂什么?”

“不需要懂,”晓星尘收剑道:“你不值得。”

  无视了少年突然瘪下来的猫耳和无力垂下的胡须,白衣道长拂袖而去,道袍衣角不染纤尘也不作留舍,毅然决然像是了断前尘。

  走出数里晓星尘才回头向来路望去,义庄的小屋早就已经消失在薄雾之中,就连义城都飘渺在远处模糊的光影里。身后只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而没有那个黑衣少年。

 

二.

  晓星尘的第一站是姑苏蓝氏,他在义庄里有看到由琴音击出的打斗痕迹,而蓝家善音律,因此能推断出薛洋与蓝家的人交过手。刚才见到薛洋时的古怪装扮让晓星尘本能的想要远离人群,出了义城晓星尘便选择御剑而行,以防再见到什么怪东西。

  然而在见到云深不知处守门的两个蓝家小辈时,他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什么?!”自称自己叫蓝景仪的小朋友头顶一双狗狗耳朵几乎要兴奋地竖到天上去,“您真的是晓道长?!可是……您不是……”

“正是在下,”晓星尘逐渐习以为常,“不请自来,无意叨扰。能不能烦请公子帮我传达一下讯息,就说我希望能和蓝宗主见个面?”

“您请稍等!”另一个名叫蓝思追的小辈甩着头顶一对兔子耳朵道,“我这就去报告!”

  晓星尘坐在会客厅里,抬眼看了看渐渐向他走来的两个人影,又淡定自若得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

  仿佛自己能对那俩人头顶的兔子耳朵视而不见。

“小师叔!”黑兔耳朵的男人向他行礼,“有失远迎,我叫魏婴,字无羡。”

  晓星尘早就知道自己师姐有个儿子,只是不曾想到他还在姑苏蓝氏。魏无羡身边还站着一个冷冰冰的蓝家人,身着庄重,想必是位大人物——

  只是头顶有一对晃动着的白色兔子耳朵,显得他有失威严。

  兔子也许是蓝家专属的新风尚。

“在下蓝湛,”白兔子行礼道,“兄长闭关,事务由我来代理,望见谅。”

 

  晓星尘的猜想是对的,薛洋在半年前确实是与忘羡二人交过手,并且最后惨败。

“他被我们砍下一只胳膊就被救走了,”魏无羡耸肩道,“我还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不仅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子补全了灵力接上胳膊,还居然真的能把小师叔你拉回来。”魏婴有些稀罕地摇头啧啧感叹:“这个小流氓可真是疯子。”

  晓星尘垂头不语,他没有想到在他死去的这八年薛洋居然会去刻意模仿他到最终惟妙惟肖的地步。道人自暴自弃地长叹一气,他似乎是永远捉摸不透这个融合了诸多矛盾体的少年。

“那……多谢师侄了,我再去别处看看罢。”

“我不知道小师叔你怎么想,”魏无羡甩甩头顶的耳朵道,“但是如若是想见见故人,宋道长同阿箐姑娘应该就在附近,前几日他们刚刚来访过。”

  晓星尘回身道谢,向东南方向去了。

 

三.

  等阿箐哭够了抬起头,晓星尘才有机会和她说上话。少女的小狐狸耳朵尖尖地竖起,黑色的小鼻子圆翘,看起来机灵又可爱。

  晓星尘抚了抚她的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小姑娘头上还带着那支自己送的小狐狸木簪子,不免心头一热问道:“都这么久了,你还留着它。”

  哪想着阿箐一听就来气了:“我哪有机会弄丢!”她八年里有将近六年也是魂魄状态啊!

  宋岚眼看着阿箐要在晓星尘面前扯到薛洋,连忙挥手示意她停下。晓星尘这才得空好好看看对面的挚友,宋岚皮肤上的凶尸纹已经完全褪去,胸口规律安稳地起伏,俨然已经重新回阳。只是有一点与众不同,他没有长任何奇怪的鼻子耳朵。

  晓星尘长出一口气,看来傲雪凌霜形象还在。

  被接上了舌头的宋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嘴巴张了张也只有一句有些尴尬的“星尘”。哪知话一出口对面的挚友就蹭地一步退后,双眼惊恐地盯着他的嘴巴——

  此刻的晓星尘视角里看到的,是宋岚一开口就会有一片片雪花冰晶从嘴中飘出,也是真真应了冷若冰霜这句话。

  而宋岚却很委屈:“……星尘,你也有洁癖么?”

“……抱歉子琛,但是你能先别说话吗?”

“……”

 

  所以最后还是由阿箐讲述了八年来薛洋的所作所为。尽管她和宋岚为这个恶人所杀,但最后也好歹被他复活,因此小姑娘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将薛洋扮作晓星尘行善这件事和盘托出。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道长!”阿箐腮边的小胡须抖啊抖,“他做的那些善事都是小事,什么帮别人捉山鸡,修篱笆,看菜园……当然也有降妖除魔啦……”

  晓星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路走来,他对薛洋的行为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不理解。按照所有人的话语推断,那个少年应该是很想让自己复生然后再缠着自己才对,那为何最后自己说要走他不仅不做挽留还出言讽刺?

“算了,他的事就说到这里罢。”白衣道长强挤出一个笑,“我有些口渴了,能带我去打些水么?”

  在往溪边走的路上,宋岚才渐渐和晓星尘说上话,只是晓星尘每次看到挚友嘴里冒雪花都很想笑。

“星尘,你笑甚?”

“哈哈……没事,看到你们我太开心了。”

“……我脸上有东西?”

“没,”晓星尘心想你脸上的东西比起别人来少挺多的了,“是我这眼睛有些奇怪。”

  宋岚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毕竟是薛洋给晓星尘换上的,难免会有什么问题:“我怕他没安好心,”黑衣道长说道,“听闻是金鳞台的人找到的来源,你可以去问问。”

  澄净的溪畔,晓星尘和阿箐一同蹲下取水,却不由得在看到倒影的那一刹那愣在原地。

  自己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干干净净倒是显得不正常了。

  阿箐将头凑过来问道:“道长?你在看什么呀?”

“……无事。”

为什么会这样?晓星尘心道,难道我自己看不到自己的?

 

四.

  晓星尘来到金鳞台说明了来意,等了两柱香左右的时间,才被人引着穿过重重院门到达一个偏院。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石椅上,挥挥手让侍从退下,这才转过身来——

  好家伙,好大一个元宝浮在他头顶,周身还下着黄金雨。

  晓星尘被有钱人的特效震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问好:“见过金宗主。”

  男人有一瞬间讶异,不过很快就摆回笑脸回礼道:“孟某可受不起这声宗主了。世人都道我已身死,想不到晓道长还记得我。”

  那么金光灿灿的特效,不是你还能有谁。

 

  孟瑶将晓星尘请入自己的堂屋,屋内简朴却井井有条,与窗户相对着的墙壁挂了一面硕大的铜镜。

  “我几个月前本该被永远封入棺内,然而阿凌念着我又将我救出。”他微微笑着摆弄着一套茶具,“晓道长此番来找我,应该是为了问眼睛的事情吧?”

  “是,”晓星尘倒也爽快,“这双眼睛若是牺牲了无辜之人而得来的,我也用不安生。”

  孟瑶轻笑一声道:“那晓道长可是误会了,成美好不容易做事守规矩一次,知道您这么想可不委屈?”
  “这双眼睛是从灵兽身上采来的,当时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成想他居然真的去找,还带了回来。”

  晓星尘感觉心弦一颤,一双星眸紧锁着孟瑶倒茶的双手,心绪却不知飘向哪里去了。

  “晓道长,听我一句劝,人是会变的。”孟瑶抬头与白衣道长对视,“如果你连了解都不屑于,那有什么权力对他说那句话呢?”

  “对他?”晓星尘猛然想起自己刚醒时对薛洋说的那句你不值得,这才反应过来薛洋多半是委屈得跑到金鳞台跟孟瑶告了小状,这才惹得孟瑶来教训自己。道人瞬间觉得无奈又好笑:“他人呢?”

  孟瑶呵呵一笑,招手对一旁的侍女道:“把人叫过来吧。”

 

  “小矮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活泼调皮的声音绕过屏风牵引着晓星尘怦然而动的心,“你叫你薛爷爷来最好是有正事——!”

  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薛洋看着坐在屋子正中央的晓星尘噎得一口气哽在喉间,他环顾四周,那个叫他来的孟矮子早就悄悄溜掉了。然而正当他要撤退的时候身后的木门却啪的一声被合上。

  晓星尘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地支楞着一双黑色猫耳朵,小胡须都要炸起来,整个人缩在门边警惕地看着他,不由得觉得好笑:“薛洋,听说你专门跑到金鳞台告我的状?”

  “……谁他妈告你的状。”薛洋此刻却是恨孟瑶到小虎牙发痒,“你少自作多情。”似乎是为了显是自己很有底气,少年大摇大摆地走到晓星尘面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一屁股坐在孟瑶刚刚坐的座位上,咧开嘴邪邪一笑问道:“晓道长,你不是嫌弃我都来不及吗,怎么还有功夫专门跑来找我?”

  话是酸的,猫耳朵是耷拉着的,小胡须是因为紧张而颤抖着的,而少年的表情却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晓星尘突然很庆幸自己的眼睛自带滤镜,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个小骗子骗多久。

  “你的事,魏师侄和阿箐都和我说了。”

  “哦。”薛洋一听是这两个人一下就没了希望,“那你觉得我这八年来干的坏事有没有退步?”

  “退步很大,”晓星尘严肃道,“退步到基本上都不会干了。”

  “……???你在和谁说话?”

  晓星尘没有理会薛洋的讶异,抬起头直视进少年清透的双眼缓缓道:“我收回原先说你一点都没变的那句话,你可能真的有变化,只不过我不知道。”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跟着你,了解你,看你到底变了没有。”

  薛洋有些蒙圈,他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在疯言疯语些啥。然而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搭在桌子上的左手就突然被人牵住了。

  那是他的禁区,薛洋顿时炸开毛来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对面的道人制止,示意他转头去看镜子。

  少年一脸疑惑,镜子中就是晓星尘牵着他的手而已。

  而晓星尘则不一样了。镜子中一个巨大的爱心将猫耳少年和自己圈起来,像是永远将彼此扣牢在身边。

  那是属于他晓星尘的特效,原来只有遇见了那个少年才能完美。

 

五.

  屋外的孟瑶:“你知道我找那双灵兽的眼睛有多费力吗?我几乎翻遍了古籍才找到这么一双可以帮人认清心意看透本质的眼睛!”

  仆人:“孟公子英明,只是奴才愚钝,不知那眼睛怎么帮人识清心意?”

  孟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归来说应该不会太奇怪。”

  

  END

评论(84)
热度(3109)
  1. 共12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不甜糖不糖 | Powered by LOFTER